一招一式---《九成宮醴泉銘》臨摹分析
《九成宮醴泉銘》臨摹分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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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本文轉(zhuǎn)自中國西泠網(wǎng)論壇，半兩金石先生著述，本博深感先生高論，特全文轉(zhuǎn)載至此，與大家一塊學(xué)習(xí)！原文鏈接：http://bbs.xlys1904.com/thread-106286-1-1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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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開篇聲明：本文對《九成宮》所做臨摹分析僅為一家之言。不妥及不完善處，權(quán)當拋磚引玉，還望各位網(wǎng)友多多指點、多多填充。本文最終目的是希望大家在此基礎(chǔ)上集思廣益，互相交流，共同進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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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?關(guān)于《九成宮醴泉銘》一帖，本文的重點將放在對于本帖的臨摹的分析上，有關(guān)它豐富的背景資料當然很重要，但由于不是本文的重點，我們暫且略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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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無論是對《九成宮醴泉銘》一帖還是對于其它的經(jīng)典法帖而言，我們在臨習(xí)之時，都要解決臨摹中
“像”的問題。古人說的好，對于一本字帖的學(xué)習(xí)總要經(jīng)歷一個從“像”到“不像”，再由“不像”到“像”的過程。
????作為臨摹的初級階段，我們面對字帖臨習(xí)之時，當然要做到越像越好，也就是越和字帖接近越好。為了達到這個“像”的目標，我們在臨習(xí)時對于法帖的基本特點要有一個總體的概括，以便做到胸中有丘壑，做到能夠概覽全局。更進一步的講，同為唐楷碑刻，就《九成宮》而言，為何它是《九成宮》而不是《顏勤禮》、不是《雁塔圣教序》？這個問題深入下去就關(guān)系到一本法帖的個性與共性的關(guān)系。當然，這也是本文的立論之本。就這個問題，本文將對它進行進一步闡釋。
歐陽詢：《九成宮醴泉銘》
褚遂良：《雁塔圣教序》
顏真卿：《顏勤禮碑》
???????對于法帖臨摹的個性與共性的關(guān)系，我們可以作以下探討，所謂法帖臨摹的共性即對于任何法帖的臨摹都可分為“筆法、字法和章法”三塊內(nèi)容進行分析；而有關(guān)法帖臨摹的個性就是任何一本字帖都有它本身的特色可供臨習(xí)者進行深度挖掘。有了這個道理的分析，我們就可以對《九成宮》字帖作出以下的臨摹分析的框架：
《九成宮》中的一筆、一字和整體中的一個局部
???1.關(guān)于《九成宮》的筆法
?????1.1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斜切”
?????1.2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隸意”
?????1.3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鉤的內(nèi)涵”和“點的異化”?
???2.關(guān)于《九成宮》的字法
?????2.1《九成宮》字法中的“字的形態(tài)”及“右揚之勢”
?????2.2《九成宮》字法中的“造險”
?????2.3《九成宮》字法中奇妙的“搭接”
???3.關(guān)于《九成宮》的章法
?????3.1人靠衣服馬靠鞍:關(guān)于臨摹的“裝扮”問題
?????3.2透過刀鋒看筆鋒：臨摹《九成宮》的“裝扮”問題
???????????第一招第一式：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斜切”
??????古語說“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”；老子《道德經(jīng)》有言“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萬物……”。雖說書學(xué)一道長路漫漫，但走好書學(xué)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卻是十分關(guān)鍵。第一步太難，往往會影響學(xué)習(xí)者以后持之以恒的興趣，所以本文從《九成宮》臨摹的基本出發(fā)，將此帖筆法中的“斜切”作為臨摹技法中的第一節(jié)。
??????古人稱歐陽詢楷書“森森焉若武庫矛戟”，這句話除了指歐體楷書結(jié)字較險以外，就是指歐體楷書的筆法著實不夠含蓄了（當然，這里沒有貶義之意）。而歐楷筆法中的“斜切”是歐陽詢達到這種效果的手段之一。眾所周知，歐陽詢是由隋入唐的書家，他在年輕時代受到北朝書法的影響很大，而北朝書法以險勁為主，以致歐陽詢在入唐后的書法仍然保留了這一特色并在此基礎(chǔ)上有所發(fā)展。歐體楷書中的“斜切”筆法就是對北朝書法筆法的一種發(fā)展，它使北朝的筆法更為含蓄和內(nèi)斂化。當然，相對中唐和晚唐的楷書書家的字體來講，歐陽詢的楷書可以用鋒芒畢露來形容。
????再回到本文中來，所謂《九成宮》中的“斜切”，是指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起筆式”中的一種?！毒懦蓪m》中的“起筆式”和其他同類唐楷法帖中的起筆有很大的不同，在這其中歐體筆法中的“斜切”發(fā)揮了很大的作用，當然這就體現(xiàn)了《九成宮》一帖筆法的特色。具體講來，歐體中筆法中的“斜切”可以分為橫勢的“斜切”和豎勢的“斜切”，如圖所示：
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橫勢的“斜切”
豎勢的“斜切”
?????那具體到“斜切”的運筆是如何進行的呢？雖然上文把“斜切”分為兩種方式，但橫勢的“斜切”和豎勢的“斜切”其的本質(zhì)是相同的，只是方向不同而已。但是，就“斜切”的運筆而言可以分為兩種方式：其一是毛筆凌空入紙斜勢；其二是毛筆紙面斜上方逆鋒入紙，如圖所示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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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式：《九成宮》中的“隸意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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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歐陽詢?yōu)橛刑埔淮鷷ù蠹?，從他現(xiàn)存的資料來看，他擅長多種書體，其中包括行書、楷書、篆書、隸書等。在這其中他的個性化的楷書尤為后世稱道。歐陽詢楷書的大成，除了歸根于他對楷書書體自身的勤奮鉆研外，他對隸書的研習(xí)也功不可沒。換句話來講，他對隸書的研習(xí)對他的楷書風(fēng)格的形成有著重大的意義（隸書作品現(xiàn)存《房彥謙碑》，如圖所示）。
歐陽詢隸書作品：《房彥謙碑》
????在書學(xué)發(fā)展的歷史長河中，隸書繼承了篆書的內(nèi)斂含蓄、圓渾飽滿。具體到歐體楷書，雖說后人稱其“險絕”，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“險”字又怎能言明歐體楷書的博大精深呢？正像武學(xué)秘籍太極所言的“孤陰不長”，歐陽詢正是繼承性的吸收了隸書中的內(nèi)斂含蓄、圓渾飽滿的特征來使其楷書表現(xiàn)更加豐富化和復(fù)雜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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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這些可以從他的一些楷書作品中即可以看出。還是以《九成宮》為例，作為歐陽詢晚年得意之作，此帖既有沉穆之像，又有飛揚之勢。其中的飛揚之勢是指的歐體楷書中的“險”，而所謂的“沉穆”就是指歐體楷書中的“隸意”了。以下便是對《九成宮》中“隸意”的分析。
????《九成宮》中的“隸意”主要表現(xiàn)在字帖中一部分字的懸針、捺腳以及豎彎鉤收筆部分，當然還有許多其他的小細節(jié)，各位網(wǎng)友有時間可以找找試試。如下圖所示，《九成宮》中的“隸意”及其運筆方式：
《九成宮》中懸針中的“隸意”
《九成宮》中豎彎鉤收筆部分中的“隸意”
《九成宮》中捺腳中的“隸意”
《九成宮》懸針中體現(xiàn)“隸意”的運筆
《九成宮》豎彎鉤收筆中體現(xiàn)“隸意”的運筆
《九成宮》捺腳中體現(xiàn)“隸意”的運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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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第三式：《九成宮》筆法中的“鉤的內(nèi)涵”和“點的異化
（一）“鉤的內(nèi)涵”
???《九成宮》的鉤很有特色，當然有特色的同時也很難寫好。究其原因，是因為《九成宮》中的鉤類別較多，這往往令學(xué)書者在臨習(xí)它的同時感到難以駕馭。這也正是歐體楷書的魅力所在。當然，如果我們在細細品味后，有些基本規(guī)律還是可以把握的，以下是對它的一些分析和歸納。
???《九成宮》中的“鉤”雖說變化無端，但總結(jié)起來，大致可以分為三大類型，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為“豎鉤”、“豎彎鉤”和
“戈鉤”，具體如圖所示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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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下面來講解“豎鉤”的特點：在《九成宮》中，“豎鉤”大致可以分為兩種類型，其一是常規(guī)的“豎鉤”；其二是“橫折鉤”。它們其中又各自分為不同的小類型，具體如圖所示：
《九成宮》中的“豎鉤”
《九成宮》中的“橫折鉤”
?????除了“豎鉤”以外，歐體楷書中的“豎彎鉤”和“戈鉤”也很有特色，具體如下圖所示：
《九成宮》中的“豎彎鉤”
《九成宮》中的“戈鉤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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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“點的異化”
???《九成宮》中除了“鉤”很有特色以外，其中“點”的類型也豐富多樣。具體說來，大致可分為三個類型：“常規(guī)點”、“豎點”和“三點水中的點”。這在其他唐楷字帖點的形態(tài)中并不多見。如下圖所示：
《九成宮》中的“常規(guī)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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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九成宮》中的“豎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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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九成宮》三點水中“點的形態(tài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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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第二招第一式：
??????《九成宮》字法中的“字的形態(tài)”及“右揚之勢”
????前面第一大章分為三小節(jié)分別分析了《九成宮》中的幾個筆法問題，本章主要分析《九成宮》中的字法特色。所謂字法的特色就是指《九成宮》在間架結(jié)構(gòu)上和其他楷書字帖有什么不同。下面先來分析一下《九成宮》字法中的“字的形態(tài)”和“右揚之勢”。
（一）字的形態(tài)
????有關(guān)《九成宮》中字的形態(tài)，我們可以拿《九成宮》中字的外形和顏真卿《勤禮碑》、褚遂良的《雁塔圣教序》來比較，得出的結(jié)論是，《九成宮》中的字由于中宮收的較緊，給人一種瘦瘦高高的感覺，可以視作大多呈直立、較為內(nèi)斂的長方形。而《勤禮碑》和《雁塔圣教序》中的字的中宮大都十分舒展，其外形也相應(yīng)的看上去有呈正方形或者是稍有扁長方形的味道（如圖）。雖然如上比較較為簡單，但在對《九成宮》臨習(xí)時抓住它的這個特色是十分重要，也是十分有效的。
（二）右揚之勢
????前文已經(jīng)講到，歐陽詢是由隋入唐的書家，據(jù)可靠史料記載，在他七十多年的人生道路中，他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時間是生活在唐代的。由此可見，他的書法受到了隋代以及隋之前的楷書影響很多。這主要體現(xiàn)在他的書法中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中宮緊收，橫勢右揚的特點上。特別是這其中楷書橫勢的“右揚之勢”往往是影響后世臨學(xué)歐楷成敗的關(guān)鍵之處（有清一代，學(xué)歐書者并不少，特別是其中作為應(yīng)試的“館閣體”中取法歐楷的不在少數(shù)，但大都寫的平整烏亮，缺少了歐楷如“中宮收緊”和“橫勢右揚”的“造險”精神，這就大大降低了歐楷的藝術(shù)特色。
????當然，歐楷整體顯平整之勢，如果每字都如上文中所提到的“橫勢右揚”，那么每個字就重心不穩(wěn)了，而歐楷中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，如圖中粗線所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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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????第二招第二式：《九成宮》字法中的“造險”
????談到楷書中的“造險”，恐怕我們第一時間所能夠想到的書法家名字就是歐陽詢了。雖說在北碑楷書中也有許多極盡險勢的名碑，但畢竟這些碑刻的作者書家千百年來或者沒有流傳下來名字，或者即使存有但也不能如歐陽詢的大名在后世心中來的那么深刻。所以，無疑，歐陽詢的楷書“造險”本領(lǐng)在后世人心中是任誰都無可替代的。
????有人會有疑問：究竟什么是書法字法中的“造險”？這里，關(guān)于他的解說當然可以有千言萬語。這里的“險”可以說成意大利比薩斜塔將傾未傾的狀態(tài)；也可以說成劫后余生臨界點的心態(tài)……而這里的“造”卻有點“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但又很可以擺平”的意思，當然，回到書法中這二者結(jié)合起來對“造險”一詞的理解就是“書法結(jié)構(gòu)你能不能險到一種和諧？”顯然，歐陽詢就是這樣的一位高手。（如下圖所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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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?具體到作《九成宮》來講，
“造險”在這里被歐陽詢發(fā)揮的淋漓盡致。而在這其中，最具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兩點（當然還有好多，各位好友多多發(fā)現(xiàn)哦)：其一是在第一張圖片中，我們看到，圖中八個《九成宮》中的字已經(jīng)用藍色表明了每一個字的重心。圖中黃色的線是每個字左右意義上左邊偏移重心的標注，而圖中紅色的線是每個字左右意義上右邊偏移重心的標注。大家可以在這里看出，圖中紅色的線總是比黃色的線要長一些，這是在其它唐代楷書中所沒有的，當然，這也是歐陽旭的楷書中體現(xiàn)其“造險”特色的手段之一。（如下圖所示）
????而本文所講到的關(guān)于《九成宮》中體現(xiàn)歐陽詢楷書“造險”特色的另一點如下圖所示，圖中當然也用藍色的色塊標出了其每個字的重心。從圖中可以看到，歐體楷書的重心一般都是較為偏上的，而在這個基礎(chǔ)上，如圖中的紅色的筆所標注的那樣，本身歐楷的重心就較為偏上，而歐陽詢硬是在寫這些字時故意把上方的范圍再增加了很多，并且這樣以后，這些字看起來并不覺得結(jié)構(gòu)突兀。與此相反，還給人一種如古人所云的“長槍大戟”的感覺——這就是歐陽詢“造險”的魅力所在。（如下圖所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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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招第三式：《九成宮》字法中奇妙的“搭接”
????本章前面分別提到了《九成宮》中字的外在形態(tài)、字的“造險”等兩個點，就這兩點來講，它們是歐陽詢對于楷書字法獨具匠心的外化表現(xiàn)。而除此之外，在歐體楷書中還存在一些在字法上很少引人關(guān)注的奇妙的“搭接”，這里不可不提。
????如下圖所示，以下《九成宮》中的四個字都是帶有單人旁的，而字中的單人旁中的撇和豎之間的搭接十分的微妙，具體如圖中的藍線所示。
????上面講了單人旁中的撇與豎的搭接，這里相應(yīng)的要提到歐體楷書中撇和捺的處理關(guān)系上，具體如下圖的紅線和藍色快所示所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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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招第一式：關(guān)于臨摹的“裝扮”問題
????對于書法臨摹作品的“裝扮”，許多人或許不以為然，但是從以下以《中秋帖》為例的幾張圖的變化中大家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差別。具體如下圖所示：
圖1
圖2
圖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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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我們這里把《中秋帖》作為一個案例來分析，如圖1所示，假設(shè)圖中紅線所標的①可以看作是一副原始臨摹作品的話，我在這里依次給它設(shè)計了原始臨摹作品（如①所示）--原始+裝裱（如②所示）--原色+上色+裝裱（如④所示）--原始+上色+裝裱+題跋（如⑤所示）--原始+上色+裝裱+題跋+印章（如⑥所示）的過程，總起來的過程如圖4所示。
圖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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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在這個過程過后，我們可以拿①和⑥來做一下對比（如圖5所示），是不是可以感覺到被假設(shè)為臨摹作品的原始《中秋帖》在這個變化當中增色不少呢？當然以上的過程是基于可視為同一臨摹水平作品的基礎(chǔ)上來完成的。這也就是說，在同等的臨摹水平下，對于臨摹作品的“打扮”所起到的最終作用是能夠給你的作品帶來錦上添花的效果。當然，歸根結(jié)底，這些只是手段問題，最根本的還是要做好高水平的書法臨摹的功課。
圖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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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招第二式：關(guān)于臨摹《九成宮》的“裝扮”問題
????上文以《中秋帖》為例涉及到了書法作品臨摹的“裝扮”問題，現(xiàn)在再回到《九成宮》上來。具體到對《九成宮》臨摹作品的后期“裝扮”當然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聰明才智，想法也不盡相同。那究竟如何才能把臨摹作品“打扮”的更加完美呢？還望各位好友在本版“經(jīng)典名帖大家臨”帖里多多參與、多多交流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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